Joep Beving 'Henosis'

凌晨2:01

('Henosis'album cover)

    浩瀚無垠的宇宙引人入勝,而約普貝凡(Joep Beving)的'萬流歸宗(Henosis)'即是,極簡主義的鋼琴,隨著溫暖以及浪漫,他的個人三部曲在回到人本意味思考的神性中結束,詩密爾(Schimmel)直立式老鋼琴的懷舊來自祖母手上,在他的演繹之下有如走過時代的步伐般沈寂及變遷。串流時代的來臨並不影響這位傑出而低調的鋼琴家(雖然連播的數量超越他個人的想像),在幾近公開的曲目裏,這張專輯仍帶來驚喜。


    幽幽從容的流暢為古希臘的夜色拉下幕廉,帶有神秘學的星象探究,天人相應的哲學理論在他的指尖體現,它('Henosis')並不是占卜,而是講述和傳遞信息的方式。他的天體觀測以名字繚亂眼目,實則在探究社會關係,「動與靜」的映照藉著弦樂勾勒出"金星(Venus)"的表面,乾涸而高溫度的對比使人忘卻阿姆斯特丹的冷冽,如同鎮定劑的沈思和憂鬱,像是在彈奏女神——維納斯的愛情悲愴,正因為約普並不屬於任何流派,他對藝術的描繪,自由也同時嚴謹。

    靈魂的重量若以物質相比,是否還具有意義?當人們在購買產品時會注意到標示的細節,那麼,我們不應該探究靈魂嗎?既科學又飽足了感性的輕巧,如果在離開人世以前,跑馬燈的背景音樂會是什麼,Beving在"Anima"裏給出解釋,荒蕪的行者,將在一片蠻荒之地與自身對話,你腦中響起的會是充滿暗流的迴音。

    實驗性質的電子樂將步入中年的貝凡推向人生的分界,它是正向的改變,無伴奏人生合唱團的加入,不僅快同時伴隨著神經質節奏,"Apophis"是陰險而狡詐的大蛇,低迷的氛圍正在封印古老的信仰,驅逐的究竟是黑暗還是人心,這不得而知,長達七分鐘的亮點單曲,唯一確定的是Maarten Vos深刻的大提琴編排已擄獲耳道。

    電影級戲劇張力,'Henosis'是一個王朝的盛榮與衰敗,它具有戰爭的野心,也顯露出人性的脆弱,約普是一位活在中世紀的吟遊詩人,但與之不同的是,他並無豎琴伴隨。燦爛的文明回歸寧靜,據說夢境的形成源自於人類白日的記憶,就連夢神(Morpheus)也會「夢」嗎?環境音的繚繞,是否似曾相似,我們都在夜晚的聲音裏被關閉大腦,現實和虛幻拼湊出的畫面,搞不清的科學交由琴鍵建築一個誰都未去過的烏托邦,當貝凡發行了這封邀請函,出席與否操之在你,理想的國度可能沉悶 、抑或黑暗,天堂的定義可能因人而異;結局總讓人流連忘返,從'唯我主義(Solipsism)'到'心領神會(Prehension)'所拉出的時間軸來聽,他本就沒有「前往」的一刻,可以回味甚至停留,當繁星升起的那刻,會美麗到駐足仰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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